续XIA书32穷途,墨路

本书的英文原名《Handtomouth》,是一句俚语,表示艰难度日的意思。中文名《穷途,墨路》是一个很显然译者花了心思的译名,不但借助了成语,而且还在里面加了谐音梗,把作者在墨西哥的经历也指代到了。

不过读过本书之后,会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中文名有问题,信息传递的并不准确。保罗.奥斯特用本书描述的是自己年轻时一段艰难的经历,但是艰难归艰难,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丧失过初心,始终保持着为自我,为文学而活着的激昂态度。而“穷途末路”这个成语传递出的那种绝望信息,和奥斯特想表达的完全反了。

甚至包括那个关于墨西哥的谐音梗也有问题。虽然奥斯特有在在墨西哥的经历,但我们明显可以看到,在路上的过程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法国,是巴黎,甚至是都柏林。这种为了找梗而找刻意为之的感觉,多少显得本末倒置。

奥斯特并不是什么大家,在我看来这样更有意思,因为他更可以代表那种奋斗着,却未必能够达到顶峰的普通人。文学梦很多人都有,但除了塔尖上的极少数,大多数人不得不为一口饭而活着;或者用其它的工作及收入,来反哺自己的文学梦。

这形成了一个有意思的矛盾概念:作家这样一项职业,是很穷的职业;可是从事这样一项很穷的职业,又是一个极度奢侈的行为。所以,作家与其说是一种职业,不如说是一种爱好。

职业代表着物质追求,爱好是纯粹的精神寄托,惟有这样理解,才能解释《穷途,墨路》中的奥斯特,以及很多有文学梦的人,为什么会身处艰难,却又能乐在其中。

当然,并没有贬低作家的意思,无论这是工作还是爱好,都无法否认它有着很高的门槛。即使像回忆自己如何为文学而艰难度日的奥斯特,也有着足够的能够坦然自嘲的资本。

关于金钱,奥斯特出身富裕中产家庭,他从小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关于文字功底,他上的是哥伦比亚大学,你可以理解为北大中文系当然实际地位远高于北大。

即使奥斯特努力把一些事情简单掩饰为自己的幸运,比如他一度只能靠翻译赚点儿小钱,比如在艰难时刻他会得到文学创作基金寄来的支票。但是我们必需要看到这些轻描淡写的地方背后是什么?奥斯特翻译的是法文,并不是他的母语;文学创作基金不会给任何一个说自己想写点儿东西的人随便就寄出一张支票。

我们可以把这些当成奥斯特的幽默,也可以不当回事地一翻而过,但千万不能当真,当真就输了。

书不厚,经历很丰富。不去上学,天天泡在书店和酒吧里的海外游学者;长期漂浮在海上,和各种社会最底层人打交道的油轮船员;赚快钱的好莱坞导演的写手;小众出版公司的惟一编辑;自费在百老汇排一出失败的公演戏剧的剧作家……随便哪一项拿出来,都不是常人可以轻松拥有的经历。其实无论是不是作家,在路上,都是人生最大的一笔财富。惟有丰富的经历,才会让人拥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在奥斯特记录下来的他所经历的人和事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关于法国作家休姆的部分。奥斯特认识休姆的时候,休姆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只是被称为博士。没有人关心曾经靠两部小说一鸣惊人的休姆为什么会突然销声匿迹,再也写不出东西。大家围绕着如今的博士,只是因为他会随机发钱,然后督促你快点儿把它花掉。

博士自己的解释是这是一次社会实验,但奥斯特却残酷地看到,博士真正需要的是用钱换来愿意听他说话的听众。博士父亲留下的那点儿遗产,精心利用的话,可以让博士安排出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平淡生活。而博士选择的,是短暂地让自己重新成为人们的焦点。这种可笑的行为实际上让人心碎,一个曾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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